永遠就是瞬間。

剛剛寫完週記。
提到了近日的低潮，想起Belinda、和國文老師的事。
還有昨天早上回外婆家的感觸。
把過去和現在貫串起來，看似連成一氣卻又是那麼格格不入...
好一個美麗的過去和殘酷的現在。

Belinda的事在【甜橙日記】有提過。現在來講國文老師的事。
班上對國文老師的異議不是一天兩天了，同班同學們，甚至學長姐們、其他班朋友的朋友們，大概都知道。
星期四「教學檢討會」後，我試著很理性、很客觀地分析整件事情。

這次段考全班的國文都考不好，當然我也是。(雖然84分是相對高分啦XD)
但是就我來說，自責的成份可能大於怨天尤人。
讀書本來就是自己的事，「遇人不淑實非得已」(by 芋泥 @ my 週記XD)，若自己真的在乎，就會想辦法自力救濟。
我既然重視國文，給自己高標準，那就應該付出相對努力。
所以考不好是自己的錯。

而關於國文老師，主觀方面來說，我是真‧的‧很‧排‧斥他！！
...不過回想最初，之前被秋菊老師壓得喘不過氣時似乎也是如此。|||
客觀方面的話，他的確也有要改進之處，無論是教學方式、節奏或態度...
但是，我們又何嘗不是呢？

而我就是個目中無師、常常嗆他的該死學生。|||
而他有一個觀點...「我們並不能把前一個老師的教學方式完全移植到他身上」也敲醒了我。

對，我們就是一直要他變得和秋菊老師一樣。可是秋菊老師二、三十年的教學經驗，豈是隨便一個老師能並駕其驅呢？
我想，當初之所以沒有人敢接她的班，就是因為如此吧！怕無法達到秋菊老師的程度而像現在被學生杯葛的魏嘉男...
所以就算現在，真的可以把魏嘉男換掉又如何呢？說難聽一點，他只不過是頭一個倒楣、搞不清楚狀況犧牲的砲灰而已...
而且有了這個先烈例，試想，誰還敢接下像我們班這種燙手山芋呢？
我們又如何能保證，如果秋菊老師不回來，下一個老師是否能合我們意呢？...

國文老師說我們需要彼此適應，這真的是我們現在應該好好學習的課題。
我在之後的數學課，一直思考著國文老師、數學老師，和陳智興之間的關係。(喂喂 別亂腐|||)
像現在地瓜和林小妹，也還沒有辦法適應數學老師...(雖然她們兩個數學算頂好級的啦XD)
若是現在我們也是大部份的人都無法適應他，難道我們還要像杯葛國文老師那樣，繼續在學校樹敵，順便毀壞我們班自己的形象和聲譽嗎？
而陳智興...記得白濫學長曾經說過，他現在還滿感謝他的呢。
或許正因為被他不合理要求了三年，升上屏科大後，反而能比其他人迅速適應不同教授的教學方式吧。

合理的訓練是一種鍛鍊，而不合理的訓練是一種磨練。我開始習慣這樣安慰、激勵自己。
或許對現在的我們、對於我自己，需要的正是這樣。


而昨天早上回外婆家，雖然一償暑假宿願與缺憾，但卻也帶來，更多更多的惆悵與感傷。
回十九村的路上，看到整修過的大華國小、大路中央的分隔島已綠樹成蔭還種起草花、昔日步行上學抄捷徑的小路已被蔓草遮掩...心情十分複雜。
回到外婆家後，整理後空盪許多的庭院，還有未見過的新成員──四隻小鳥，和之後看見應門的外婆，越來越矮、白髮也越來越多...心裡好酸好酸。
外婆說外公喜歡將那四隻鳥逗著玩，我忽地想起...那大概，就是代表我們四個外孫子女吧。(笑)

我和外公說的第一句話，就是很高興地問他：「看到我們回來有沒有很高興？」
「當然有啊......」外公之後似乎還咕嚕了些什麼，只是他說的話我們從小就聽不甚清楚；而外婆也常常因為這樣被急性子的外公大聲叫罵，導致現在重聽越來越嚴重。
然後，我和妹樣說要去看看家裡其他地方，看到從小和外婆同住了12年的臥房，那扇曾經因為虎頭蜂窩而被木板釘死的窗，如今已再度「重見天日」...
只是，那自然光似乎並不是我習慣的明亮。(笑)
樓上阿姨房間的化妝盒和小冰箱也被搬了下來，提醒從小對我照顧溺愛、和我感情超好的阿姨，早已經因腦癌離開人世。
妹樣在走廊間發現，小時候搆不到的「高」櫃子，現在它的頂部也才剛好到我們的腰而已。
她興奮地說：「我長高了耶！」可我卻被這份回憶，撞擊得好痛好痛...

其實看見外公外婆還安好，我很高興也很欣慰。
和外公外婆聊起近況時，我試著讓自己和從前無異，不希望他們和我一樣，對時光匆匆感到哀傷。
可是...那似乎是不可能的吧。(笑)
話語斷斷續續，因為外公說話不清楚和外婆聽不清楚，氣氛並不熱絡，常會因一陣陣的沉默感到窒息，無法像懶洋洋躺臥沙發的母樣，和嬉戲玩鬧的妹樣一般自然...
和從前不一樣了。

之後外婆想把我們留下來吃午飯，說是待會姨丈會帶小表弟汶軒回來。
汶軒啊...他今年也已經小二了吧。好想看看他長高了多少？是不是越來越成熟懂事了？...
只是，母樣本來就因為怕外婆麻煩，而沒有留下吃飯的打算。
我並沒有看見外婆失落的神情，但我卻感覺得出來，外婆其實和我一樣覺得遺憾難過...

臨走前，外婆在車門外和母樣話別。趁外公不在場，也順便和母樣提到了外公自己一個人跑去市區還在路上昏倒...
而這些事，我們竟然都不知道。(默)
外公倔強的軍人性格始終不變，這也是他堅持和外婆要待在眷村那兒的老房子不離開的原因。
父母樣總是抱怨：「和我們一起住，彼此有個照應不好嗎？」我也是這麼希望，但我也了解...外公外婆那種想守護一個地方直到最後的心情。
只是，我不想像現在這樣，面對一點一點的失去卻無能為力去挽留啊...


昨天看完【白色巨塔】完結篇，關欣在離開蘇怡華回到山上後，寫了一封信給他，裡頭有句話讓我印象深刻：
「偏遠，是存在人們心中的，而不是距離。」
在白塔裡面的每一個人，看似每天一起工作很接近，但實際上卻是傾軋鬥爭、爾虞我詐...好「陰謀」的人生啊！
而山上那些生病的孩子們，因為距離平地的大醫院遙遠而沒辦法去看病，關欣和廖醫生每天往返，親自至病童家中為他們診療服務...這樣，還能說他們「距離遙遠」嗎？
唐主任一生為了「唐國泰」三個字競逐名利，到頭來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；莊醫生為了一生安逸而娶了醫生的女兒，最後還是沒有選擇接手醫院，卻也追不回一生最愛的女人關欣...
太多太多的例子在白塔內外，在我們的生活中不斷重複上演。一齣齣可笑而悲哀的長短劇。

可能真的像是月痕那篇文章，「憶猶症」發作了吧。
五月天的【擁抱】有句歌詞是這樣：「昨天太近　明天太遠　默默聆聽那黑夜」。
可是對我來說，昨天遙遠地讓人心痛，明天卻逼近地連暫時現實逃避的時間都沒有。
或許，比較像是張棟樑那首【北極星的眼淚】吧...

「明天　或許來不及變
但曾經走過的昨天　越來越遠...」

但願怡華能像關欣所希望的，珍惜手中的所擁有的，將巨塔的白色光芒，變得充滿未來和希望。
而我，亦如此自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