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遠就是瞬間。

1

和瑾同時喜歡上Tony。
畢旅時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，搶先一步買了瑾原本想要送給他的東西，
於是，被瑾冷眼相待。

當天晚上和Tony聊天聊到很晚。
全是聊瑾的事情。Tony喜歡瑾。

畢旅到畢典的這段時間，和瑾都在冷戰。
後來在畢典結束後被爸媽慫恿和瑾合照，結果嚎啕大哭。

三個月後莫名其妙的就和好了。
雖然以後會分隔兩地，但說好感情還是要一樣好。


2

初來乍到，隨後，樂園來了個更新的同伴叫月兒。
月兒是天然high，和月兒一見如故。

輾轉由樂園的緣故，踏進花園。花園的主人叫穗穗。
穗穗對大家都很好，但卻不喜歡月兒，原因在於月兒有時候太白目。

和穗穗第一次見面，是在附中。
她說她不能打電話、只能傳簡訊，後來才曉得是因為聽障。
聽穗穗講話需要很認真、有點辛苦，
但因為穗穗長得和自己很像，所以和她相處好親切。

但穗穗還是不喜歡月兒。


3

樂園和花園其實都是新家，真正的故鄉還是在古堡。
把月兒、甚至是瑾，都帶進古堡、帶進自己的世界。

月兒說，冰月是他同校的學姐，是個很虔誠的基督徒，
但是冰月討厭他。

但是還是和冰月她們去淡水玩了。而且玩得很開心。
但是晚上還是匆匆地打電話給月兒，問他在哪裡？

結果原來月兒是個大正妹。無論在外表和心靈都是，唯獨下半身。

冰月討厭他的原因是，基督教反對同性戀。

於是，和冰月保持距離。


4

月兒、瑾和穗穗，都曾經和Belinda接觸過。雖然他們根本是四個不同的世界的人。

Belinda是自己想帶入小小世界裡的人之一。
唯一不同的是，她已經是大人。

穗穗曾經和Belinda討教過推薦信，當然是經由仲介認識的。

和Belinda鬧不愉快時，月兒曾經義憤填膺地要替自家妹妹討不平。結果當然是失敗。
但他妹妹很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。某部份絕對是為了彌自己的缺。

瑾在自己家裡寫了一篇心疼好友的文章，
Belinda知道瑾是個很好的女孩，希望她能把好友拉出自己的小小世界。

瑾曾說，Belinda的名字是一個巧合，應該要珍惜。
「好好的做妳自己。這是她留給妳的啟示。」


5

但事實上，還是要為了Belinda孤軍奮戰。
沒有以一擋百，至少也有以一擋卅。

所以後來Belinda走了，就陰溝裡翻船了。


6

走了就不要回頭。再回頭情勢也已經不同了。

當年的狗仗人勢，早已變成了狐假虎威，還學會了狡兔三窟。
為了生存，倒貼也願意。

反正老虎們不吝於後面跟隻聰明伶俐又乖巧的小狐狸。
而小狐狸永遠也不只是屬於某一隻老虎的附屬品。

而當Belinda回來，這種詭譎並沒有改變。

小狐狸還是只願意追隨她，但如果要冒著可能落單的危險，牠寧願跟隨老虎。

就算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，也還有老虎撐腰。


7

第一次覺得自己快掛了的時候，是找雅惠求救。
雅惠因為私人因素，雖然很捨不得但是還是要離開。

了解。（蓋章，下一個）

之後就開始了桃園台北兩頭跑，每逢周一下午班會課必請假的生活。
沒有人事先說明治療會有副作用。

例如體重計數字的飆升，和耳邊pH值的驟降。

小狐狸之所以為小狐狸，是被這些臭酸的果實給養出來的。

覺得沒有比雅惠更懂自己的人了。
寫到這裡突然忍不住想像，如果雅惠當時沒離開，那麼一切是不是會更好？


8

轉捩點大概在於一杯洛神花茶，和植物園二日遊。

當時看到這片城市綠洲，滿池子的蓮花挺立，就忍不住讚嘆了一句：
「如果可以每天都待在這裡，該有多好？」

於是就一語成讖。


9

剛開始還是脫離不了肉食性和侵略性和地域性和攻擊性。

但後來發現，這裡大家都吃素，於是就入境隨俗了。

小狐狸遇見小王子，然後和小王子一起守護玫瑰。
雖然小狐狸從頭到尾都很清楚，自己不是當園丁的料。

突然想起在之前的某個男孩，淡淡的半個月亮。
為了他，小狐狸寧願假裝自己是玫瑰。

後來發現這種做法，和跟在老虎身後並沒有兩樣。
囂張與刺，都只是想要獲取Belinda的關注。

從來就不是為了名利地位，或根本就不是王子的王子。


10

小狐狸監守自盜，想要偷柳橙來吃，甚至獨占整個柑橘園。

但柳橙很包容，她的度量大概像旁邊的水稻田那麼大。一片小小的海洋。

小狐狸妄想大海量，所以牠試著喜歡海洋。結果最後還真的愛上了。


11

像海洋一般表面平靜但暗潮洶湧的聲音，卻柔軟舉起自己的擁抱。

於是，拿起浮木，在沙灘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。

不知道以後那會變成傷痕。


12

一切的一切，都是從溺水的小狐狸想要抓住浮木開始的。

從柳橙樹到檸檬樹，以為自己是泰山可以穿梭自如，但卻折斷了檸檬枝。

於是飄到海邊，變成浮木。


13

原來海邊晴空萬里，套一句成語就是：河清日晏。

枯枝是一種很好用的東西，於是把點連成線。

構築了整面的悲劇。


14

太陽的好朋友是誰？

會不會也和小狐狸變成好朋友？

結果最後，變成和柳橙園一樣的和平共處。也好。


15

背對背擁抱海洋，結果溺水了。

在水裡望著晴空，覺得格外的刺眼。

掙扎。


16

曾經在親水與恐水間掙扎，大概就是學不會游泳的主因。

曾經在M型與鐘型間擺盪，於是找不到平衡點。

無法拿捏適當的分寸。


17

海洋說她希望自己能有一片防風林。

於是小狐狸天真地說，牠想在木麻黃樹叢裡覓食。

提早挨餓或許是件好事。總比回去競爭激烈的掠食者天堂來得好。


18

偽裝自己是在植物園裡面的掠食者天堂。

這才知道原來熱帶雨林也有食物鏈。

小狐狸發覺自己吃素吃習慣了，已無法和那群肉食者競爭。

於是開始挨餓。


19

流浪到可以吃飽的村莊。這裡有滿天的星光。小狐狸忍不住駐足停留。

忍不住想起，是因為曾經在海邊看過，所以才迷上仰望星空。

還有小王子拿著胡蘿蔔誘拐牠上鉤的親善模樣。


20

那其實是一段華麗的冒險。

不過大概是因為星空的範疇比生物圈大很多很多，所以必須學會影分身術。

後來才發現，要學會的還有飛翔。但小狐狸天生就沒有翅膀。


21

人定勝天。

注意到了嗎？代名詞從來就是「牠」而非「他」。


22

還有另一種吸引人的光彩奪目，叫做彩虹。

彩虹是由很多很多的小水滴照射到西射的太陽所構成，難怪有首歌叫做彩虹眼淚。

而且，彩虹形成之前的必要條件，是下雨天。

於是想起了親水與恐水間的掙扎，最後不停地在避雨和淋雨之間來回。


怕淋雨、但不淋雨不行，要不然就得用很多很多的眼淚，假裝自己是雨。

但是有鹽分的雨水，最後就構成海洋了啊。


喜歡看海、但無法下海泅泳，於是只能站在岸邊，連隻仰泳到快要擱淺的鯨魚都要嫉妒。


23

說到鯨魚，就想起澎湖吉貝嶼，曾經有個海豚灣。

那底下大概有個百慕達，可以連接到冰島。

曾經和那裡的師姐妹一起練過功，包括基本的影分身術。

冰島天空上無汙染的星空，大概早在此時就進駐心中。

所以一直都嚮往。


24

偶爾會想念那裡的，但是已經回不去了。

所以百慕達才會被稱之為失落沙洲。

一個失落的帝國。



25

原來太陽系之外還有其他星系。

野心越來越大、再不屑地球上那些掠食者的生存競爭，覺得盡是些低等生物。

也忘記當園丁時的表面和平，因為從來就不心屬玫瑰。


小狐狸該偽裝的，應該是巴斯光年。



26

可是太空裝好貴。更別提太空船了。

更別提上了太空船之後，才發現未知的星球一旦近看，便不再璀璨，

而只是一片荒蕪。


地球上面至少有海洋。這裡連滴水都沒有。

至少有各式各樣的植物，不輸星空的絢彩奪目啊。

甚至回頭看以前鄙棄的那些肉食性動物，才發現原來獸性才是應當的存在。


當星星沉默了，浪花仍然閃爍。



27

村莊裡的都是人類，小狐狸只是衣冠禽獸。



28

走了好遠好遠，累了。

原因是旅途中碰見一隻黑寡婦，她輕輕地吻了牠一口，

於是微量的毒液在體內不斷地循環。


病了好久好久，卻還死不了。

病因不是因為黑寡婦，而是因為Belinda。



29

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當過人類，為什麼會變成禽獸？

瑾遠行時，她說很有可能不會再見面了。
就算再見面，那時候也許都已經變成大人了。

因為地球暖化、氣候變遷，瑾加入了拯救掠食者的行列。
得知自己未來有可能和瑾攜手合作，其實是雀躍不已的。

這樣就不用脫離過去了。

但瑾笑了笑，很無奈地說：
「我是欠債在讀書，不知道還得還不清，美國的薪水比較高，但台灣生活比較容易。」


30

哥在後山過得很好。哥也變成了基督徒。
哥說真正排斥同性戀的不是主，主愛世人，可怕的都是教會。而冰月屬於教會。

跟哥說，你妹也盼求永恆的主愛。

哥說：「我害怕教會傷害妳。」


31

真正具有毀滅殺傷力的，從來就不是外物。

而是充滿荊棘的回憶。

和困在回憶裡、不想出來而不是無法出來的自己。


32

驚恐的人類，從充滿荊棘的夢裡醒來，

受傷的小狐狸，早已聞不到刺鼻的血腥味，還以為是玫瑰的芬芳。

優雅的刺蝟，心底正在流血，但表皮實在太堅固，所以無法生物性死亡。


33

早已經是人面獸皮，但其實體內還是流著沒有細胞核的紅血球，是高等生物。

是人類。

而她，垂死、掙扎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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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藥吃完了，也不能再吃藥。藥罐子已經碎裂，散落一地的藥都過期也罔效了。

連鴛鴦咖啡都可以傷害睡眠的早晨，她很想冒著做惡夢的恐懼，回去再睡一覺。